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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(情敵要能爭點氣,她還犯得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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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之間約會看電影本就是極其暧昧的事, 單獨相處一晚,又可以找借口順勢送對方回家,一來二去的, 就這麽老套地勾搭上了。

紀棠靜靜斜倚在墻壁前好整以暇地看戲,玄關處一半的暗影落在她骨架纖細的身上。

接著,就是精準地預測到宋嶼墨的下一步舉動,看著他伸出修長的手指, 將兩張電影票都接了過來, 將薄薄的這張票正反面都看了遍,似有一番思忖, 不過還是對沈梔期態度溫和又不失禮貌的說道:“謝謝。”

兩人約會看電影,為什麽要說謝字?

沈梔期在他說這話的時候, 同時聽見一聲極輕的女聲在笑,她猛地看過去, 目光死死地鎖住了男人挺拔身後的那一道影子上。

紀棠不知看了多久,或許一開始就在看熱鬧了。

這讓沈梔期緊抿的嘴唇有一些蒼白,而尷尬地氣氛仍然在持續。

直到紀棠從暗影裏慢悠悠走出來,黑色的長發襯得她那張正室的臉, 帶著招牌笑容, 視線看向宋嶼墨, 話卻是問給在場另一個人聽的:“老公,沈小姐找你有什麽事嗎?”

宋嶼墨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, 對待女性都是一副溫和有禮卻帶著距離感的態度,很少會收下女人的東西。他會接過沈梔期遞來的這兩張電影票,完全是誤解其中的含義。

以為沈梔期是送給他和紀棠的, 還思忖著這種無聊至極的文藝電影,紀棠會喜歡看嗎?

宋嶼墨兩根長指夾著電影票, 遞給她,他語調低沈冷靜,就像是一時心血來潮想帶她去看電影,更像是陳述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事實。

區區幾句話的功夫,未了,還要壓低聲她:“你想看這種電影嗎?”

紀棠轉頭看向僵硬站在原地的沈梔期,在燈光下,她側臉輪廓極美,特別是唇角微微笑的時候:“想啊。”

她字語行間的意思,恐怕只有沈梔期才聽得出來:人家都送上門來了,就收下唄,電影票又不燙手。

好在宋嶼墨惜字如金慣了,話不多。

因為他每說一個字,沈梔期的臉色就白了一寸,像是下秒就要犯心臟病似的。

安靜了幾秒,紀棠還要很好心的關切:“沈小姐有先天性心臟病,這麽晚要不要回去休息了?”

話音落。

沈梔期瞬間怒瞪她,選在了宋嶼墨目光不經意移開時。

紀棠又不怕她瞪,精致的雙唇輕啟,無聲吐出兩個字:“慢走。”

……

沈梔期一直僵硬著身體搖搖欲墜的離開,消失在了電梯方向。

人一走,紀棠那張端著正室臉的笑容就沒了,轉身準備跟這個狗男人分道揚鑣,誰知砰一聲,宋嶼墨早有預防地先將套房的門給重重關上,修長挺拔的身形立在後面。

這樣一來,紀棠就無法進門了。

兩人挨的距離近,她轉過來時,額頭差點兒碰到男人的下顎,對剛才宋嶼墨完美配合她膈應沈梔期的那點順眼程度,也因為脾氣上來給忽略不計了。

――狗男人!沒一個信得過的!

――看吧看吧,今晚要沒我在場,孤男寡女,幹柴烈火,都不知道浪成什麽樣!

――也不知道沈梔期整天除了病怏怏的,腦子都在想著什麽,暗戀十三年都不敢在狗男人結婚之前表白,現在來送什麽電影票,送個寂寞?

――沈梔期但凡能爭點氣,她還犯得著使出渾身解數扮演白蓮花哄狗男人?

紀棠心裏存著氣,表面上裝得越發柔和:“老公,你關門做什麽?”

“你不是想看這個電影?”

宋嶼墨原先計劃是帶她去參加某珠寶的拍賣會,準備用紀棠最喜歡的方式來哄她恢覆對自己溫柔體貼的態度。

不過現在看來,他信以為真紀棠對電影票更感興趣。

紀棠殊不知男人準備用珠寶砸得她心花怒放,漂亮的眼眸認真專註地盯了他半天,仿佛想通過他架在鼻梁上的金絲框眼鏡,看進他深邃沈靜的眼中。

到底是宋嶼墨偽裝的太完美,還是真的察覺不出沈梔期那點暗戀心思?

盯了半天也盯不出一絲破綻來,她不由地想,倘若宋嶼墨哪天要在外面出軌養一群女人的話,只要他披著這副斯文敗類的君子皮囊不要脫,恐怕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。

又過半響,紀棠手指纖纖,在兩張電影票上停留了兩秒,笑的有些意味深長:“要去看嗎?哦,你不尷尬就行。”

用著情敵“孝敬”來的東西。

反正,到時候尷尬的又不是她。

……

十分鐘後。

宋途將車停駛在江城市中心商業街上,離酒店距離不遠。

電影票上的地址,是一家高檔次的私人電影院,裝修風格很有情調。來之前,紀棠就已經心知肚明像這樣的電影院,通常情況下都是情侶為了感情得到升華才會來的。

宋嶼墨神情寡淡,表現得從容不迫,卻是第一次踏入這樣的場所。

他眼風淡淡掃了下影院招牌,然後邁步走進寬敞明亮的前臺大廳。

許是沈梔期怕暗戀的心思沒挑破之前,考慮到兩人獨處VIP單人間會尷尬,於是選了十二人間的,還是最角落隱秘的座位,很適合男女間搞暧昧。

紀棠細白的手指攥著兩張電影票放在身前,艷紅的唇瓣輕抿著完美笑容,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宋嶼墨是什麽反應。

宋嶼墨身姿筆直地立在原地,沈默兩秒,像是在出神。

他只是很少跟女性親密接觸,沒什麽經驗而已,到了這個地步不至於眼瞎到還不懂。

在踏入這家私人情侶電影院的那一刻,宋嶼墨就隱約是看出了紀棠完美笑容面具下的諷刺。

沈梔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,送他這兩張電影票。

好在他混跡商界久了,身為上位者沒點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怎麽做工具人?

宋嶼墨臉龐神情看不出任何波瀾,當他往暗角落一坐,高挺的鼻梁上架著金絲框眼鏡,暗影襯著他,頃刻間,氣質冷漠偏執到有種比電影裏的反派還像反派。

紀棠眼睛都看酸了,也沒看出宋嶼墨有半點尷尬和羞恥心。

忍不住想,他難不成還眼瞎到沒看出沈梔期蠢蠢欲動的暗戀?

抱著這個疑惑,紀棠半天都沒坐下,直到纖細的腕骨被男人修長的手握住,不費力氣的往下一拉,她下意識地貼坐在了宋嶼墨的身邊,很近距離,臉蛋堪堪擦過他肩膀的西裝面料。

擡頭間,聽見男人低沈的嗓音在說:“電影開始了。”

畢竟是外面的場合,紀棠也不好發出吵鬧聲影響到別人看電影。

沈梔期選的電影名字很文藝,導演用慢鏡頭先拍了男女主角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的愛情橋段,畫面很唯美,長達快十來分鐘。

這一幕幕演的,紀棠忍不住又想拿這事來羞辱這個狗男人。

――有臉懷疑她出軌小鮮肉,先看看自己德行!

不等她有反應,宋嶼墨看似無波無瀾的眼睛先打量起了她,因為是坐著的緣故,紀棠身上黑色的長裙輕易就勾勒出她骨架玲瓏的曲線,對於男人而言,是視覺上的頂級享受。

很明顯,他對這部文藝愛情片不感興趣,也記不住男女主角的名字。

而紀棠沒有察覺到什麽,就只顧著想要借題發揮了。

結果在黑暗中,她纖細腰肢先感覺到男人溫熱的手掌心覆上,兩人坐在最後一排,光影又不夠亮,就算挨得近也不會引起註意。

宋嶼墨嗓音低沈輕緩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麽。”

紀棠茫然地眨眨眼,她還沒開始狠狠羞辱他招蜂引蝶呢。

他就先知道了?

結果宋嶼墨卻在她耳邊低笑,溫熱的氣息仿佛輕灑在了她露出的一截白嫩細膩的後頸上:“我明白你意思了。”

“?”

從頭到尾,紀棠都對這兩句話一臉霧水。

她很想問清楚這狗男人搞清楚什麽了,雙唇還沒發出聲音,宋嶼墨就突然毫無預兆地靠近,他的肩膀擋住了前方大屏幕的亮光,導致她眼前什麽都看不清,僵硬著,唯獨清晰地感覺到他企圖摸索自己的唇。

宋嶼墨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鏡框,很能給他斯文敗類的氣質加分,也間接性影響到他做壞事。

很快,紀棠細嫩的下巴被他嘴唇印了下,是沒吻對地方。

今晚宋嶼墨都在企圖索吻,於是,他在黑暗中很快又往上,想要去觸碰那兩片柔軟的唇。

紀棠感覺到這樣的趨勢要是任意發展下去就要出大事,微妙感襲上心頭,本能地躲了下,呼吸不自覺中變慢下來,對視上男人深邃沈默的眼眸。

她像是被定身術給束縛住了般,怔怔地看著,不說話。

誰也沒去管電影播放的劇情,在這一刻只有彼此的存在般。

宋嶼墨很快先停下來幾秒,承認自己是色迷心竅,完全遵循本能的對她有了圖謀不軌。

而兩人的合法夫妻關系,讓他把這種圖謀不軌看做是丈夫正常的行為,薄唇隨即移開半寸,停留在她極漂亮的臉蛋上,低聲說:“紀棠,你不用擔心,這世上沒有女人能威脅到你宋太太的地位。”

“……”

倘若換做任何一個女人,要聽見這話。

可能會感動,會安全感爆棚。

這對紀棠來說,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麽錯誤的事,讓宋嶼墨有著這麽深的誤解?

不等她演出幾滴鱷魚眼淚,宋嶼墨好端端的突然又靜坐回了自己位置。

紀棠起先沒意識到男人的不對勁,耳朵莫名其妙有點發熱,在纖長的眼睫亂顫,不經意間視線註意到宋嶼墨緩慢地將西裝外套脫下,擱在手臂上。

而他的手臂又放在膝蓋上,無形中像是將西裝褲給擋住了。

一秒。

還是兩秒的功夫。

紀棠身為已婚少婦,隱約是明白過來什麽。

瞬間,宋嶼墨深不可測的視線朝她望來,未見狼狽之色。

反倒是紀棠慢慢地理解了更深一層意思,就算他那啥了,也是因為她。

這個狗男人長本事了,還學會用眼神來撩她了?

紀棠沒想到看一場電影會搞得上不上下不下的,嫣紅的唇咬著,在猶豫要不要無情的把宋嶼墨丟下,她自己提前離場。

好在她還是有點良心的,故意忽略坐在旁邊存在感很強烈的宋嶼墨,開始認真地看電影。

直到前方大屏幕上的文藝愛情片突然畫風一變,兩個青梅竹馬的主角突破了重重困難終於走到一起後,開始熱情擁吻地倒在了床上。

導演為了過審,將床戲的畫面拍攝得極為唯美,卻也讓人臉紅心跳。

紀棠怔了三秒,忘記回過神來了。

直到宋嶼墨在旁冷靜地問:“你喜歡這樣的?”

紀棠下意識看向他,烏黑的長發落在肩膀上襯得她臉蛋格外精致小巧,表情不自然,下意識的否認:“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這樣的。”

宋嶼墨動了動薄唇,又問:“那你是喜歡激情一點的?”

“我……”紀棠突然發現她不管怎麽說,都會被男人的話下套。

不喜歡激情的,那是不是就是喜歡溫柔方式的了?

這狗男人,不會好好說話嗎!

宋嶼墨不緊不慢地看了眼腕表時間,表面上從容到仿佛不是他自己拿西裝外套遮擋,語調忽然壓低了下去,聽得她心裏一顫:“紀棠,我們該回去了。”

……

電影的尾片還沒演結束,在場的觀眾也看的津津有味。

以至於紀棠和宋嶼墨提前走,都沒有引起任何動靜。

一出私人影院,紀棠腳上踩著平底鞋,走的很快,有意想要避著點這個資深變態的男人。

反觀宋嶼墨氣定神閑,他雪白的襯衫整齊,領帶也系的一絲不茍。左手臂輕搭著西服外套,從外形是看不出任何異樣的,哪怕是宋途,都覺得在正常不過。

紀棠剛坐上後座,還沒擡起頭,就聽見宋嶼墨挺拔的身影站在車門外,說得風淡雲輕:“你去抽會煙。”

這話,自然是對宋途說的。

如果秘書兼職司機的宋途被支走……

這車裏,不就剩下她和那啥啥不滿的狗男人了?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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